为什么 GitHub 上的开发者比 iOS 上的要更值钱?

以下为译文:

昨天看到三个与开发人员相关的公告,两个来自苹果,还有一个来自微软。其中苹果年度全球开发者大会的报告中提到:

  • iOS App Store(到下个月就要满 10 岁)每周为 5 亿来访用户提供服务,到本周末其为开发者带来的收入将会超过一千亿美元。
  • 明年,开发者可以利用 iOS 的用户界面框架(名为 UIKit)为 Mac 编写应用。

同时,微软在不到三年的时间内第二次靠大手笔的收购盖过了苹果的光芒。微软在媒体公告上说:

周一,微软公司宣布已经达成收购 GitHub 的协议。GitHub 是全球领先的软件开发平台,超过 2800 万的开发者利用该平台学习、分享并齐心协力创造未来。两家公司强强合作,将赋予开发者更多能力,让他们在开发生命周期的各个环节实现更多目标,加速 GitHub 在企业中的应用,并扩大微软开发工具和服务的用户群。

微软 CEO 萨蒂亚·纳德拉说,“微软是以开发者为先的公司,与 GitHub 强强联合可以巩固我们对开发人员做出的承诺:自由、开放和创新。我们清楚我们需要为此次收购协议承担的社会责任,我们会尽最大努力赋予每个开发人员构建、创新和解决世界上最紧迫的挑战的能力。”

根据协议条款,微软将以 75 亿美元的微软股票收购 GitHub。

由此可见,开发者确实十分昂贵!

▌平台与开发者互依互存

上周,笔者曾讨论了聚合与平台的不同,其中聚合一般是将现有的内容或产品整合在一起,而平台是供开发人员创建新东西用的。

为什么 GitHub 上的开发者比 iOS 上的要更值钱?

这促成了开发者与平台的共生:从技术的角度看来,平台负责提供开发人员创建新的用户体验所需的基本功能块(即应用编程接口,或 称API),而从市场的角度看来,这些新的用户体验可以在第一时间吸引客户购买平台,或升级。

当然,应用程序推动底层平台的程度各有不同,毋庸置疑对于开发人员来说平台带来的金钱收益也各异。例如,传统的 Windows 几乎不提供面向终端用户的功能,真正为它带来价值的是建立在它的开放平台之上的所有应用程序。

为什么 GitHub 上的开发者比 iOS 上的要更值钱?

这里的“开放”有两个意义:第一,所有人都可以使用 Windows API;第二,开发人员可以与终端用户建立直接的关系,包括支付。这促使很多大型软件公司纷纷在 Windows 之上构建平台,包括 2003 年问世的 Valve 的 Steam。

Valve 认识到玩游戏只是整个用户体验中的一部分,发现和购买游戏,还有安装和升级的过程也很重要。进一步说,这些客户的痛点也是开发人员的痛点,例如开发 Steam 最初的动机是为了解决让玩家统一升级的问题,尤其对一些在线竞技的游戏来说这点非常关键。由于 Valve 是一家私人企业,从来不公布 Steam 的收入数目,但是有报告称该平台每年可以获利十亿美元。

尽管如此,还是无法与 iOS 应用商品抗衡:苹果采纳了 Steam 应用商店的创意并与自己的平台相结合,如此一来 iOS 用户和开发者别无选择,只好使用苹果执掌的分销渠道,默默忍受各种的限制和费用——准确来说需要承担 30% 的额外费用。

为什么 GitHub 上的开发者比 iOS 上的要更值钱?

苹果能够占据上风的主要原因是其底层的产品——iPhone 和 iPad——靠自己的实力刺激了用户的需求,且不依赖于应用程序。开发人员需要借助苹果的用户来赚钱。

其次,苹果的应用商店与 Steam一样,可以提供更好的用户体验,从而吸引更多终端用户下载和购买。这意味着 iOS 的开发不仅在用户数量上占优势,而且与其他平台相比,这些用户更加愿意购买 iOS 的应用。

第三点对 Steam 同样适用,那就是应用商店大幅降低了开发人员的门槛,所以大家可以开发更多的应用,而更多的应用可以吸引更多的用户,反过来更多的用户又可以鼓励开发更多应用,如此的良性循环可以让应用占据竞争优势,同时又可以确保不会让一个应用独占鳌头。

▌苹果的平台通告

上述我提到了苹果的两项通告。首先是 iOS 开发人员获得一千亿美元的新闻:这意味着苹果收获了大约 400 亿美元,这个利润非常高。

此外,苹果通告的绝大多数内容都是与开发者相竞争的:在今年的 WWDC 上,苹果公司发布的第一个新应用——尺子(Measure)将会立即干掉应用商店中的所有实用的增强现实应用。此外,苹果公司还发布了 Apple Watch 上的新版 Podcasts,还升级了新闻、炒股以及语音备忘录应用。唯一一个第三方的演示来自顶级的软件公司 Adobe,可以支持苹果钟爱的三维图像格式。苹果这么任性正是因为 iOS 拥有高价的用户群,而开发人员很廉价。

然而,Mac 却完全不同:该平台比 iPhone 小很多,然而依然有一众高品质的独立软件供应商支持 Mac 的事实证明了,能够与客户建立直接关系(尽管这需要经过数年并大费周折)对开发人员是多么可贵。然而,Mac 应用的数量一目了然,如果发展方向不出错的话,肯定不会出现任何有意义的发展,究其原因也仅仅是因为没有足够的用户吸引开发人员。

这意味着苹果对待 Mac 的方式会与 iOS 截然不同:苹果并没有向开发人员树立条款,但苹果宣布正在进行一项为期多年的项目,目的是为了方便大家将 iOS 应用移植到 Mac 上。从某种角度来说,这相当于苹果为购买 Mac 应用付钱,但是,这笔钱并不会落入开发人员的手中,但是苹果自愿承担这项移植工作的大部分费用。如果用户数量不够大,那么开发者就会非常昂贵。

▌GitHub的成本

当然,无论苹果为构建该移植框架花了多少钱,也绝对不会超过 75 亿美元,而微软确实向 GitHub 支付了这么多钱。乍一看去,似乎看不出两者有什么比较性。

让我们再来看看 Windows:微软并没有采取任何举措来吸引开发人员在 Windows 平台上做开发。事实上,即便在微软受到反垄断问题影响的期间,开发人员也在源源不断地为该平台创造利润,原因很明显:强大的用户群。换句话说,对 Windows 来说,开发人员很廉价。

然而,今非昔比:Windows 依然是重要的企业和游戏(虽然 Steam在 这个平台上赚了很多钱,这点让微软很懊恼)平台,但该公司没有移动端的平台,且在云端方面微软也只屈居第二。而且,第二的位置也是靠使用云计算的企业客户带动的;对于新公司或开发人员而言,他们没有理由选择微软。

这就是微软收购 GitHub 的大背景:微软缺乏可以保证充足用户以吸引开发人员的平台,所以不得不通过收购当前优秀的工具来直接“收买”开发人员,而 GitHub 是卓越的云服务提供商,拥有强大网络影响力。问题在于:在没有用户基础的情况下,通过这种方式收买开发人员是非常昂贵的。很难想象 GitHub 需要创造多少利润才对得起如此高的收购价格。

尽管如此,我们还是需要重申:GitHub 创造的利润不是重点,微软有钱。它还有一个可能很致命的弱点:没有基于用户的平台。相反,微软预测开源是发展趋势,基于云的与平台无关的应用程序会在未来占据日益增长的份额,所以,依靠直接向开发人员提供卓越的体验,而不是通过用户向开发者施加影响有可能会在未来给微软带来胜利。

这才是微软收购 GitHub 的真正原因,而 GitHub 本身只获得了 3500 万的风险投资,很难靠自己的力量上市。所有用户数量众多的平台的公司都很难抵制 GitHub 的诱惑;而另一方面,IBM 或 Oracle 这种纯粹面向企业的公司可能会想尽办法榨取 GitHub 的最后一滴利润。

微软的目的似乎很模糊:它想成为开发人员的朋友,很大原因是因为它别无选择。从长远看来,尤其是 Windows 日渐衰退的情况下,微软更加愿意构筑一个没有门槛的世界,开发工具和云服务可以通过不断改进而取胜,而不是通过对用户的影响。

不过,这正是微软需要出大价钱的原因:直接购买开发人员比控制用户更加昂贵,但这样可以用较少的投资产生同等的收益,甚至收益要更高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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